布布政与解解元

江西布政使司大堂，这地方绝顶的权力机关。

吉安知府何令正正在拜会江西布政使布任贤。谈完公事后，他便对布任贤说起了解缙。这随便一说倒不要紧，那晓得布任贤对新鲜事特感兴趣，来了个刨根问底。何令正只有把解缙从头到尾说了个原原本本，让布任贤越听越来劲。

听说近日解缙又中了解元，布任贤真想看看小小解缙是人还是神。次日便与何令正打道吉水。

布任贤与何令正刚登上吉水西门码头，布任贤便对前来迎接的吉水知县李恒甫说：“都说吉水的风景好，你把解缙叫来，我们一边观景，一边聊聊。”

下午，布任贤、何令正、李恒甫、解缙一道朝四牌楼走去。

布任贤站在四牌楼，眼饱恩江流入赣江之胜景，他见景生情，把四牌楼问了个仔细。

“按说这城楼都是建在城门之上，四牌楼何以就建在这南城门与西城门中间呀？四牌楼又是因何而得名呢？李大人，不妨说来听听。”布任贤说。

李恒甫被布任贤这突如其来的话问懵了，便匆匆地说：“回大人，下官上任吉水不久，实在不知其所，还望大人恕罪。”

解缙见状，立马对布任贤说：“布大人，小人略知一二。”

李恒甫说：“解缙，还不快快给布大人说来。”

“听我父亲说，城墙上的四座城楼是洪武元年（1368）一个叫费震的知县所建，有东门楼、西门楼、南门楼、北门楼，后来在南门楼与西门楼之间又建了一座楼，就是现在的四牌楼。当时四牌楼因地处恩江赣江交会处，取名叫双江楼，只因为双与丧成谐音，当地老百姓忌讳这双字，也就没叫它双江楼。城楼因地理位置独特，站在城楼上可一览恩江、赣江交汇胜景，凭借水路畅通，引得上下的泰和、庐陵、永丰、峡江等县的官员常相约在城楼打牌赏景。时间一久，老百姓经常看见四官员在城楼打牌，便把双江楼叫成四牌楼。

布任贤看着何令正说：“你看看我们光顾着说话，把主题都给忘了，李大人，你说说吧。”

“解缙，都说你是吉水才子，布大人今天有意想考考你，要知道布大人可是博学多才，你要好生应对哟。”李恒甫说。

解缙走近布任贤说：“布大人，请您出对。”

望着恩江、赣江，布任贤饶有兴致地说：“恩江排，赣江帆，酒肆茶楼三曲滩。”

李恒甫接着对解缙说：“解缙，布大人出对可有讲究，他出动的，你可得应静的，他出远的，你可得应近的，他出近的，你可得应远的。”

听了李知县的话，解缙略想片刻即曰：“东山寺，珠山桥，车水马龙四牌楼。”

解缙先以远对近，以静对动，后以近对远，以静对动，且以四对三，不偏不离，恰到好处。

布任贤不由自主地说：“后生可畏啊。”

回到县衙，布任贤想起了下棋。便对解缙说：“解解元，本官想与你切磋一番棋艺，不知你意下如何？”

“大人既然发话，小人自然从命。”解缙说。

四个人来到后堂。布任贤、解缙上下而坐，何令正、李恒甫左右观阵。

一老一少，一官一民，开棋对峙。

布任贤不愧是棋场老手，几个回合，将解缙步步紧逼，眼看解缙有点招架不住。但他不慌不忙，起手走车，来了个一车双挑，反守为攻。这棋，让布任贤紧锁眉头。

“这车用得妙。”布任贤一边想着什么一边说。

“布大人，该您出棋了。”解缙像是在提醒布任贤。

布在资举起一马说：“不慌、不慌，我先出对，后出棋。”

布在资曰：“解险棋，解解元一车双挑。“

布任资说完将马一放，布下新阵容，让解缙有些措手不及。布任贤看了一眼解缙说：“解解元，该你出祺了。”

解缙全盘瞟了一眼，自然胸有成竹，他又举起一车说：“布大人，我也先应对，后出棋。”

解缙曰：“布新局、布布政二马连环。”

眼看解缙手中的车就要把布任贤逼到绝路，李恒甫急出一身冷汗，他必须顾及主子的面子，否则还真不好收场。

“解缙，不能动车，只能走马。”李恒甫说着又向解缙使了个眼色，解缙领悟了李恒甫的意思，收回手中的车，起马走日。

李恒甫笑着说：“一盘和棋……解缙，不是我在一旁提醒，你今天是输定了，你哪是布大人的对手啊。”

但最清楚不过的是布任贤……

作者：西欧华人口述 曾义久整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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